第二十二章 布局
楚南歌洛祈生
雁北归
洛祁生清浅的笑里是砭人的霜寒：“既如此，我就如了岐王殿下的愿，传信回北唐，给怀王不多不少不大不小的添点儿麻烦。”
“世子的意思是……”沈钰露出个了然的笑来。
“蛤？”季平却是一脸懵逼。
洛祁生半笑不笑的模样，也没有打算解释给这位北唐第一勇士听，倒是沈钰极有耐心：“季将军，岐王若见怀王在北唐受挫，是不是会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得意非凡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一个人若太得意，必会忘形，一旦忘乎所以，便离露马脚不远了。待那时，不用我们动手，怀王自然不会饶过他。”
“就算岐王真的城府极深毫无破绽，怀王突然受难，又岂有不查之理？追溯源头，岐王也脱不了干系。我们要做的只是推波助澜，然后坐壁上观矣！”
季平恍然大悟。难怪明明北唐有三位皇子，王上却偏偏册立最年幼的洛祁生为世子。
这份谋略心机，世间又有几人能敌得过啊？
他再看向洛祁生的眼神就变了，不由自主带了点崇拜。
洛祁生见他那样，几不可察地笑了笑，又吩咐沈钰道：“还有一件事，你挑几个机灵的，想法子送进岐王府去。”
沈钰：“是！世子爷一出晋宫就被岐王的人盯上了，可见您身边岐王是早就布好了眼线的。今日岐王做了如此一出大戏，咱们确实也该回个礼。世子您放心，卑职定会布置妥当。不过依卑职看，岐王府上既有了安排，其他几位王爷处也不能厚此薄彼啊。”
洛祁生想了想：“其他你只管去安排，只是八王那儿就免了吧，他对储君之位没那个意思。再说了，他那几间破屋子三两个老仆人，买个花灯都扣扣搜搜的，你便是给他个不要工钱的他也养不活！”
沈钰想想刚才楚彦洵掏荷包时一脸的纠结心疼，不由失笑：“世子说的有理。”
洛祁生目光已飘向不远处的楚南歌，只见小姑娘低垂着脑袋，黑暗里看不大清她的表情，可那小小的身形蹲在地上，半缩成了一团，幼细的胳膊抱紧了自己，一看便知道，她这次是真的吓坏了。
几个赤卫也是使尽了全力，不知打哪儿变出来一个小木偶，还有几颗糖莲子，都捧到面前哄着她。一群又高又壮的大男人，挎着刀苦着脸，巴巴儿地瞅着小姑娘，求人赏个笑脸。
可楚南歌连头也没有抬一下，小小一个蜷在那儿，说不出的惹人怜。
洛祁生觉得自己整颗心突然酸软了一下，堵着一口气明明灭灭，只想把小人儿拥进怀里好好的哄。
他抬脚正要过去，忽听沈钰在身后唤他：“世子。”
沈钰有点犹豫：“九公主……知道的太多了。”
洛祁生眼神陡然锐利起来，猛一回头，鹰隻般地紧盯住沈钰。
沈钰官场摸爬打滚多年，能被北唐王派在洛祁生身边，自然是个耳聪目明的，只这盏茶功夫便已看出，洛祁生与楚南歌情谊匪浅。
但他还是继续说道：“世子，岐王此番出手，本是势在必得，这次失手太过于出乎意料，他定会怀疑京中有我北唐人留守，暗中保护世子，若是公主再无意中说了些什么，怕是岐王会集中力量搜捕追杀，搞不好会坏了世子大计……”
“我自会安抚好小九儿。”洛祁生厉声打断他的话，一字一顿道：“记住，没有我的令，谁也不许动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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