暂住宋家

 李恩袁珏伤
    暂住宋家(1/2)

    晨光微熹,朝露未干。

    窗外梨树枝头落着三四只麻雀,天刚亮就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,好像有说不完的话。翠绿的树叶把梨树点缀的生机勃勃,簌簌的风吹树叶声好像女子的娇笑,莹白的梨花在晨光下被风吹落,落在来往之人肩头发梢,美得仿佛置身仙境。

    可惜李恩的处境与现实正好相反,她正困在可怕梦魇中醒不过来,梦里全是痛苦的回忆。

    四姐被人抓走时的挣扎,大哥将毒酒一饮而尽的决绝,这一幕幕反复出现让她重温一生中最大的噩梦,可是这次她依旧无力改变。

    她疯了一样拼命奔跑,但梦魇如影随形,无法摆脱。

    虚空之中恍惚有个温柔的女声在轻唤她,“李小姐,李小姐。”

    谁在叫她?声音很陌生,她从来没有听过,李恩停住脚步四处张望,四周的景象突然消失,头上脚下皆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,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全都没有了,万事万物全都消失,只剩下白色虚空中的温柔女声。

    “李小姐,李小姐。”

    李恩猛地从噩梦中醒来,她满头大汗,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浸透,连被褥都汗涔涔的。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正睁着圆鼓鼓的眼睛,关切的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的往里靠了些,简单的动作都牵动皮肉筋骨一阵疼痛,很快想起什么摸了摸头上的东西还在,再看面前这个丫鬟,确定只是个普通人,才将手放下。

    小丫鬟娇声道,“李小姐你终于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?这是哪儿?”

    “小姐不用担心,你和你哥哥都没事了,你现在是在宁远县的宋府,我是宋府的丫鬟,我们老爷吩咐我守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宁远县?我哥哥?”

    “小姐都不记得了吗?你和哥哥在山中遇到一群强盗山匪,你哥哥拼了命才带着你逃出来,一路跑到我们宋家门口,那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不省人事了,我家下人赶紧通知老爷,是老爷吩咐把你们带回府里,还给你们找了大夫医治。”

    李恩大概了解的事情的经过,小丫鬟口中的哥哥想来就是袁珏伤了,他刻意隐瞒真实姓名是为了躲避袁家人的耳目。

    “那,我哥他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李公子没事,大夫检查过都是不打紧的皮外伤,他现在正跟我们老爷在书房说话呢,小姐你的伤势比较严重还是好好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见见我哥,能不能麻烦你去通知他我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行,小姐等着我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看着小丫鬟离开房间带上了门,李恩舒了口气,低头看到床头放着一套新衣服,李恩拿起来看了看,是件鹅黄色的丝质襦裙,还有白衫粉披,一身娇俏可爱的装扮,襦裙自下往上绣着一枝梨花,走路时裙锯摆动就好像梨花随风摇曳,惟妙惟肖。

    她走下床,拿起来在梳妆镜前比了比。虽然身子疼痛,但想到袁珏伤一会儿就会过来,她勉强换上了衣裙,她快要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穿过女装了。

    穿上襦裙,好像就连小女儿家的爱美之心也回来了,在镜中打量自己,素净白皙的巴掌小脸,因为受伤面无血色,虽然身子瘦削,但鹅黄襦裙系在胸前,仍有春光乍泄。李恩感觉脸上有点热,很多年不这样穿有点不习惯,又伸手把襦裙往上提了提,想目光挪开,往下看时注意到了梳妆台前的黑漆描金妆奁。

    妆奁上描着花卉纹样,甚是精致,一面铜镜斜靠在盖子上,李恩伸手抹了一下镜面,很干净,看起来日日都有人来打扫,但妆奁上放着一只蝴蝶簪,流苏斜坠在外面,像是有人刚刚拿出来打算用,妆奁旁摆着还未用完的金箔花钿,还有口脂螺子黛都放在一旁。

    之前住在房里的人是谁呢?

    她重新打量周围的环境,房间简单素净,正中四角桌上白玉瓶中插着一枝新鲜的梨花,娇嫩的花瓣上还朝露未干,应该是今天刚摘下来的,房内一应摆设饰物皆是女子闺房用度。

    她之前躺着的是一张柔软干净的大床,被褥都是鹅黄色的,在她汗水掩盖之下还有一股好闻的香薰味从被褥中传来,床顶挂着上好的乳白色月影纱帐,用挽了如意结的绳子固定在两边床柱上。

    李恩隐约看到头顶纱帐的褶皱上好像有红色的细小印记,她抬手想拉平纱帐看清楚,可是动作大了些又牵动浑身的伤痕,这疼痛让她开始断断续续想起来昨晚的事,嘴角不由牵出一丝无奈,很快又想到了袁珏伤又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刚才那个小丫鬟说他也受了伤,晕倒在门口,难道是自己昨晚发狂伤了他?思索之间,手悬在空中,门外正好有脚步声传来,在门口停下。

    “小恩,你醒了?”

    是袁珏伤的声音,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,李恩稍稍松了口气,将手收回来。

    “嗯,哥你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宋老爷想一起进去看看你,现在方便吗?”

    李恩低头看看胸前,还是有点不好意思,用手又把衣服提了提。

    “没事,你们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袁珏伤推开门走进来与李恩并肩站着,他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蓝色的袍衫,整个人清爽了很多,天伤剑悬在腰间,宋老爷紧随其后走到李恩面前与她相对而立。

    李恩之前的那身男子道装虽然穿着也是英姿勃发,但不如这一身娇柔妩媚,看得袁珏伤心跳加速,装作不经意往后又退了两步。宋老爷看起来也很满意,目光好像父亲看女儿一样,旁边袁珏伤的反应也被宋老爷看在眼里,却只是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宋老爷是个年约五旬的慈祥长者模样,一头黑发夹杂银丝,额上的皱纹像是用刀刻出来的,不显老气反添成熟,棕色的眼睛略显疲惫,眼白中有几根血丝,眼窝下一片乌青,看来经常熬夜,颌下几缕灰白相间的长苒。

    宋老爷捋着胡子面带笑容,但嘴角扯动的幅度不大自然。

    李恩估计按这位宋老爷的年纪,他的女儿应该已经出阁了,可是为什么这房里的陈设不变,连梳妆台的东西都不收起来呢?就连女儿家随身的簪环首饰也没有带走。她心中疑窦丛生却没有表现出来,而是走上前屈身行礼,看起来乖巧懂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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