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罚还是要罚
山神苍羽煞
匿玄
域司院子里可不如这般岁月静好。
三月底的京都最是凄寒，湖水冰冷刺骨，受伤的更是行都城监管之职，位高权重的域司严笑之子严雄。皮娇肉嫩，被打折了一条腿，被众目睽睽之中扔进湖里。这口气谁能咽下？
院内灯火通明，刚刚打捞起来起来的严雄冻透了，鼻涕眼泪一起流，泡在热气腾腾地华池中，还是一个劲地喊冷。十几名年岁不大的丫鬟提着大木桶不停地往里加热水，满屋子热气氤氲，老老少少的家丁围在屋内候命。
后半夜，上门的医师将严雄的腿夹起了木板，白布条缠的严严实实，搭在池子内临时放的木凳上，半个身子浸在热水中仍瑟瑟发抖，阵阵惨叫声不断。几个穿着白衫的医官隔着边沿，哈着身子帮他把脉上药。
域司大人严笑，身材矮小，不过五尺。脸上的皮肤崩的紧致油亮，超大的鼻子使整张看看起来说不出的不和谐。眉头拧在一起，背着手在门口转来转去。
医官一出来，立刻拱手施礼，“域司大人。”
“我儿如何？”严笑一开口雌雄不辨，声音明明不算大听起来却十分尖锐。
四五名医官皱着眉头互相看了一眼，不知道是因为病情还是这刺耳的声音。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医官拱手道，“公子溺水所幸救得及时，五脏六腑并没有什么损伤。春日湖水冰凉，公子失温过多，风邪入侵，我开了一副药茶，连饮一个月，再配合药浴，就可彻底将寒气逼出体外。只是腿骨骨折，还需要公子安心卧床一段时间，否则必会留下后患。”
严笑一摆手，众医官赶忙退下。迈腿刚要进屋安抚一番，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，“老爷，户司大人求见。”
“攸之那个废物这时候来干什么？”
侍卫只是用眼神回应，也不敢多说什么。
“去看看。”
来到前厅，攸之一见到严笑走进来，慌忙起身行礼，“严兄，在下闻令公子受伤，特带了府里的丹药前来探望。”
户司府管理整个怀安国的户籍，在文官中也是重要一职。国之上下人人之事都了如指掌。虽说不上是什么调动千军万马的武相，可也是王上直接管理的官中官，人上人。却总是一副唯唯诺诺之态，气度甚至不及域司府最简单的老仆，严笑看了就窝火，“说吧，何事？你可不是愿意淌浑水的人。”
攸之一脸赔笑，频频点头，“对，对，我的确是有事来求大人。”
严笑看看了两侧侍卫一副奇怪的眼神，轻咳两声，“好好说话。你我平职，说求字像话吗？”
攸之点点头，“是，是，是。”
两旁的侍卫平时忌于严笑的喜怒无常，都是一副正经的不苟言笑。今日看着户司这怂包相，就差憋出一股内伤来。严笑挥了挥手屏退两侧。
“京都之事你尽知，那今日之事你也必有耳闻，这个时候来，合适吗？”
“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。”
“你！”
户司的腰弯的更深了，“大人”
严笑拂袖坐下，一脸不快，若不是这户司大人出了名的怂，他真的会认为对方此时前来是为看笑话的。拧着眉毛没好气道，“简单说。”
“是，是，是。”户司面容一转，那副奴才般的面容上奇迹般地露出一丝凶光转瞬不见。沉沉道，“不瞒你说，上个月我儿在芳春楼被冉子初暴打之事，域司大人也有所耳闻。”
域司一听更加不快，心道，这货什么意思？将我与你混为一谈？脸色一沉，“我没心情听你绕弯子。那件事我记得你‘大度’地一笑置之了，这个时候提起来何故？”
“我儿也是家中独子。因在芳春楼与一位舞女玩闹，不曾想刚好撞见冉子初，被他的手下重伤，抬回家中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，躺了一个月才勉强下了床，每夜还是需要护卫守在一旁才能睡着，醒来后看到女人靠近就害怕。你说，这不是叫我尤家绝后吗？”
玩闹？哼，尤户司怂的惨无人道，那儿子也是如出一辙，见了位高权重，或是稍稍有些背景的便是点头哈腰，但是若遇到苦命，又毫无背景之人，平日里有多卑微，这个时候就有多变态。传言玉阳的ｊ女听到他的名字，给多少钱都不想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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