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绝情
老娘重回灾荒年，把不孝儿孙全撕了
玉米花花
原本围观的村民脸上不禁露出不忍之色。
一个婶子实在看不过去，上前拉扯住不断磕头的周天赐，叹了口气：“造孽，造孽啊！”
“周娘子，大人虽然犯了错，可孩子到底是无辜的，你看要不……”
周蓉看了眼说话之人，认出她是村子里心最善的婶子——曲玉芝。
曲玉芝平常与人为善，时常接济村里的孤寡老人，如今她站出来替周天赐说话，倒是符合她的脾性。
只是不巧，她碰上的是周蓉。
周蓉冷眼看着周老太、白孟蓉搂着周天赐哭天喊地，满嘴喊冤，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，突然冷笑一声。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娘最惯用的还是这招。”
周蓉忆起往事，古井般的眼眸闪过痛色：“当年，娘就是这样哄着琰哥自愿替周耀祖去从军的吧？”
轻轻的一句话，立即让整个山洞安静下来。
尤其是周老太，她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慌张和恐惧。
周蓉看得清清楚楚，眼底讥讽越浓：“当年西洲白巾军作乱，朝廷下旨征兵时，我刚好怀上了梦雅。”
“梦雅闹腾的十分厉害，我无力打理家务，只能听大夫医嘱卧床静养，却不想让娘钻了这个空子。”
“按照律条，若百姓家中只有一成年男子，便可免去兵役，可周家就不一样了，当时爹已经老了，周耀祖却正值壮年，可惜了。”
周蓉嘴角微挑，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：“娘怎么会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战场呢？所以你把主意打到了琰哥身上。”
“你趁我养胎，背着我使出浑身解数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，拿我的肚子威胁，又拉着爹跪在琰哥面前求情，硬生生逼得琰哥替周耀祖顶了兵役！”
周蓉声音陡然尖锐起来：“当年娘你是怎么和琰哥应承的！你说周家离不了人，就算琰哥从军，你和耀祖也会悉心呵护我，可结果呢！”
“这么多年，娘你恨不得从未生过我这个女儿，我生梦雅的时候大出血，险些死在床上，娘你甚至连看都不肯来看我一眼！”
周蓉眼眶泛起血色，眼中的寒心和失望几乎要溢出来：“这么多年了，娘又想拿出卖惨这一招来拿捏我对吗？”
“可我已经不是那个被你三言两语哄得团团转的傻子了！”
周蓉厉声喝道，她猛然上前一步直直戳到周老太和白孟蓉面前：“我周蓉，此时此世，绝不会再同情任何背弃我害我之人！”
“你们，马上给我滚出去！”
周老太被周蓉如此凌厉的气势骇得向后倒去，苍白的老脸微微发抖，眼中满是惊惧：“你、你如何知晓的？”
“要想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”周蓉撇开头不想再看周老太一眼：“以前是我蠢，想着琰哥走了已经木已成舟，到底是一家人，何必太计较。”
“如今想来实在可笑，所谓的一家人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。”
周蓉微抬起下颌，消瘦坚毅的侧脸是刻骨的无情：“琰哥的命，我几十年的当牛作马，已经还够了。”
“从今以后，你们周家和我毫不相干！”
此话一出，周遭立即陷入一片死寂。
周老太脸上先是惊惧，紧接着变成了茫然和不敢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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