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毫无期待
大漠燕女传
子弈
顾苍语瞥了一眼那个并不大的箱子，再看姚轻妤确实不像装的，也没动手试，只是继续到：“明日我要去朱雀大街迎亲。走近百姓自然是好事儿，但难保有别有用心之徒混在百姓之中。且让你给我易容，不要太过，但是要让不法之徒以后也无法认出我真正的相貌。”
姚轻妤没说什么，听懂顾苍语的要求，就打开盒子，画了起来。
夜半三更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，但姚轻妤没时间多想——她不敢想，想了就真的怕有什么了。
易容是个细致活，姚轻妤的手一次又一次从顾苍语的面上轻柔拂过，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，气氛开始有了变化。
忽然，顾苍语猛地睁开眼，纤细紧密的睫毛从姚轻妤的小指扫过……
姚轻妤被吓了一跳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若是没有胎记，你原本的脸其实很好，就是比丞相之女云岚也是比得上的。”他声音低沉，怕姚轻妤不懂，还加了一句，“云岚是楚国第一美女。”
“我知道她，你未来的皇后。”姚轻妤回答，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。
她神情专注，似乎他夸的人并不是她，而是与她无关的陌生人。
他继续说：“只是现在这张脸，和你的眼睛实在是不搭配，有碍观瞻。”
她终于停下手来，愣愣地看着他，一盏茶之后终于开口：“好了，还有其他事儿吗？如果没有的话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说完，没有等顾苍语回答，姚轻妤就开始收拾东西了。
她做事向来快，这次也不例外。
姚轻妤离开后，顾苍语摸了摸自己的脸，对着镜子看了看，不得不惊叹姚轻妤的技术。
三日后，成亲大典举行。
虽然不是迎娶皇后，但和迎娶皇后也差不了多少了，锡国上下一片欢腾。
顾苍语下旨大赦天下，且抛去平日里的一切规矩。就连那些闺阁女子们，都悄悄在街边的茶楼酒肆中包下一间房子，等着看他们心中的天神圣上，以及这位被预言为“天下凤后”的楚国公主。
顾苍语下旨，为与民同乐，除却规模不能缩减之外，其他一切按照民间成亲规矩办。
因此，这都城的人们都是乐开了花——如此一来，皇上要在朱雀大街上接亲，他们就能看到皇上的正脸了。
虽然口口声声对顾苍语没有什么想法，但一想到自己要盖着盖头坐在轿子中从朱雀大街经过，一想到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，梁芮就十分紧张。
姚轻妤作为梁芮关系亲密的陪嫁，全程都在轿子旁边跟着走。
所以，这一路上，她自然是观察到周围的酒楼上，许多闺阁女子偷偷看顾苍语看到心跳加速。
原本顾苍语因为做事雷厉风行被误会为暴君，导致许多家境优渥但是没见过他的闺秀女子并不愿意入宫选秀，选秀前都想尽一切办法逃脱。现在，就因为一次接亲，很显然，这些女子被顾苍语的相貌和身姿俘获了。
姚轻妤已经可以预感到，下一次选秀的时候，这些女子，应该会打破头都想入选吧。
只是到时候选人的可就是梁芮了——梁芮这种性格，谁知道这些女子会遭遇什么。
一路上，顾苍语骑马走在队伍的前方，看起来好不神气。但姚轻妤却发觉，他的面颊上，有的只是程式化的笑容，完全不走心。
对于梁芮来讲，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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